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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四季 发布于 2022-11-23 01:30:01 共20人阅读 分享到
文章导读

利维坦按:除了这些胚胎学的插画,海克尔引来争议的还在于他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身份和“优生论”,他曾说:“……我们的文明国家人为地养育着成千上万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比如神经病.

利维坦按:除了这些胚胎学的插画,海克尔引来争议的还在于他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身份和“优生论”,他曾说:“……我们的文明国家人为地养育着成千上万得了不治之症的人,比如神经病者、麻风病人、癌症病人等等,这对这些人本身和对整个社会没有任何好处。”社会达尔文主义多少会让人联想到强制政府和“高等人”扫除“劣等人”。所以,他的某些理论被后来的纳粹所利用,也就不意外了。

海克尔的观点其实更倾向于拉马克的“用进废退”(现代分子遗传学已非常清楚,生物的性状功能无论再常用或不常用,也不会编码到染色体中),但他有时描写自然现象,或者至少不精确严格地从各个方面来观察这些现象,也是造后人诟病的原因之一。

文/Nick Hopwood

译/丹尼尔

校对/图灵4.0

原文/publicdomainreview.org/2016/05/18/copying-pictures-evidencing-evolution/

尽管人们通常认为再版图片是非原创缺乏生命力的二手货,但它们也充满创造力和争议性,在历史上留下兽人族一样的大脚印子。尼克·霍普伍德(Nick Hopwood)搜集了海克尔(Ernst Haeckel)的胚胎学图片,这是科学史上最具争议的一些插画,他还探究了这些图片经过再版后如何像病毒一样传播开的。

这张插图出自1879年出版的《人类的进化》,作者海克尔在插图中对比了不同脊椎类动物(译者注:从左至右依次为:猪、牛、兔子、人)的胚胎发育过程。有着“德国达尔文”之称的海克尔解释道:四种脊椎类动物的形态在早期发育阶段极其相似,而各物种之间的联系越紧密,这种相似性在胚胎发育阶段经历的时间就越长。

这是一个影视图像泛滥的年代,而在飞速进步的科学领域,新的图像更是层出不穷。但当你打开教科书、电视机或浏览网页时,在那些来自实验室、讲习班、勘察现场的最新图片中,总有一些“老古董”让人眼前一亮。也许大多数在你的脑海中转瞬即逝,但仍有一小部分意义非凡,至今仍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恩斯特·海克尔(Ernst Haeckel)是一位德国反教权主义动物学家,在19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期间,他把达尔文理论系统重新详述并展现给读者,在他的这些著作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首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脊椎动物的比较图。在1868年到一战期间,《创造的历史》(Natürliche Schöpfungsgeschichte)一书再版了6次,被翻译成12种语言;人们认为这本书“或许是全世界认识达尔文主义的第一手资料”。内容涉及大量胚胎学的《人类的进化》(德文书名《Anthropogenie》)一书在1871年到1910年再版了6次,两次英文版的书名都被翻译成《The Evolution of Man》。由于古化石稀缺,比较胚胎学为“物种共同起源”这一概念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

这张著名的插图出自海克尔的神作——《创造的历史》,插图将各人种的头部和猿类作了比较。

海克尔的胚胎对比图采用的是格栅状的格式。纵列代表不同脊椎类物种。左侧为低等物种,包括:鱼、蜥蜴、乌龟和小鸡;右侧为哺乳动物,包括:猪、牛、兔子和人类。横列表示胚胎发育的不同阶段,分为“初期”、“中期”和“晚期”。从插图中可以看出,各物种在胚胎发育的初期形态极为相似,而随着胚胎的继续发育,逐渐显露出不同的形态特征。仔细观察,从中还能看到海克尔关于“个体重演律”的著名格言:我们在子宫内经历了整个进化史。

比如,在早期发育阶段,最顶端的横列与无颚类脊椎动物几乎并无差异。但最重要的并非是相同点,而是相同的胚胎初期形态在发育过程中展现出的巨大差异性,也由于受到各种文学修辞和宗教的猛烈抨击,这些图片变得更加具有煽动性。就让那些“教会激进分子”纵情的谴责“人类胚胎史这赤裸裸的事实”吧,把它骂成“唯物主义恶魔的发明”,海克尔怒吼道,“胚胎学才是追求真理的斗争中的重型火炮!”

海克尔《人类的进化》(1877年)第三版中的插图,对比了脊椎动物在三个发展阶段的形态。

《创造的历史》出版不到一年,一位赞同进化论却对海克尔的方法嗤之以鼻的研究者,指责海克尔在图片上动手脚。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光彩,海克尔当时用了同一个木块印制哺乳动物、鸟和爬行动物的胚胎。但在书的第二版中,他改正了这种带有迷惑性的方法,并最终承认了自己 “极其轻率的二货行为”。更具争议的是那些整页插图,有人指责他故意把不同物种胚胎的初期形态画得极为相似,以此来证明他的学说。《人类的进化》将胚胎学置于达尔文主义运动这场暴风雨的风眼中,这些指控在19世纪70年代中期达到顶峰,更何况当时政府与天主教、进化学家和生理学家之间正发生着激烈的对抗。这位“德国达尔文”反驳道,他的插图中的形象是概要的,进行过适当的简化,可以合理地表达他的观点;难道按照那些批评家的意思,海克尔在创作插画时就不应该经过大脑的乱画一气么?由于进化论支持了胚胎发育的思想体系,因此很多人站到了海克尔这一边,认为书中的插画并没什么不妥,但那些认为海克尔具有欺骗行为的指控并没有消失。从1908年到1910年,批评家掀起一场规模更大,手段更加险恶的战役,海克尔的进化学说不仅登上了众多媒体的头条,甚至包括美国在内的全世界众多国家也争相报道,科学界炸开了锅。

出自海克尔的《创造的历史》,用同一块木雕印出来的狗、小鸡和乌龟的胚胎。

尽管如此,在20世纪美国高中和大学教科书中,海克尔的图表仍然被选为比较进化胚胎学标准教科书中的插图。不过,另一次激烈的争辩改变了这一点。20世纪中期,胚胎学家已经放弃了大部分海克尔的研究,而自从80年代开始,其中一些又重新对进化论提起了兴趣。1997年,一位胚胎学家对海克尔发起了控告,而他对海克尔之前受到的所有谴责一无所知。许多生物学家一起抵制这些图片,而那些相信智能设计(intelligent design)的新神创论支持者们强迫书的编辑删除海克尔的插图。但达尔文主义并不应该收到牵连:20世纪末的几十年里发现的分子同源性,比海克尔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明了进化论的合理性。海克尔胚胎插图的不寻常之处,是让人们细细体味这些插图在学术史上的兴衰成败。

由Frank Wheat和Elizabeth Fitzpatrick所著的高中教材——《高等生物学》中的胚胎格栅图。

作为智能设计(Intelligent Design)的总部,发现研究所(Discovery Institute)在2007年制作了一期节目,名叫《过时的骗局》,其中一名研究员展示了教科书中出现的胚胎图,而这些插图正是出自怀疑论者——海克尔。

造假指控引发的争论使得这些假设变得更加清晰。当某一部分人在特定时间和地点对这些插图进行批判时,我们不禁思考为什么另一部分或另一个地区的人却轻率、无一丝怀疑的全然接受。而这个事件真正未露出水面的巨大冰山,被一个显而易见却了无生趣的问题所掩盖:“海克尔到底有没有伪造?”比较合理的回答是:相对今天的标准,海克尔画的这些插图称得上是不合常规的,甚至是鲁莽轻率的,但他并没有任何欺骗的动机,对造假更是不感兴趣。即使给他一次公正审判的机会,我们也要考虑到他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要达成一个共识,也就是对于这个案件怎样才称得上是诈骗罪。因此,要弄明白海克尔的图片为什么会被人们轻率的接受并导致一系列麻烦,我们得铺张更大的网才能了解事件的全貌。

也许,研究海克尔随意在信封背面画的草图,似乎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但这些努力是值得的,因为这些胚胎图广泛存在于最前沿的研究、公共媒体和教学材料中,而那个年代的人们更是第一次见到对科学如此直观的阐释。而这些发挥重要作用的图片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它们是迷惑的、美丽的、不准确的,伪造的或是经典的。这些图片也使得一小部分学生沉迷其中,他们躲在声名狼藉的科隆酒馆中,聚在里面的暗室内喝着烈酒。对于他们来说,海克尔的进化论化解了他们对生命的迷惑,取代了他们对基督教的信仰。而他们更会自豪地说,自己偶像是仍健在的最权威的比较脊椎胚胎学家。物种起源学说的重建、胚胎学图片的仿制和反复不断的指控,让人们看到那些被定为仿造品的图片是如何进入到教科书并成为代表性的诠释。在这个过程中,整个事件揭示了海克尔是如何把胚胎的发育建立成人们可以比较和辩论的格栅模式,尽管当海克尔刚出道时并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些图片。文字最后的部分会集中揭示图片的再版历史,以及海克尔是如何对插图格式进行创新,从而让它们进入大众视野并在这一主题上创作出一系列让人欲罢不能、千变万化的模式。

一些读者觉得胚胎学过于晦涩。而这幅插图便是对《人类的进化》一书的嘲弄——在一次关于胚胎学的演讲中,一位不知其所云的听众肝肠寸断,疯了一样逃了出去。插图出自Moritz Reymond所著的《Fünf Bücher Haeckel》(1882)

一开始,图片仿制就埋下了祸根:第一个指责海克尔的人认为,他所绘制的插图是从文学作品中山寨过来的。海克尔私下为自己辩护,他的手绘插图是受到自己手中样品的启发。他还强调,绘制每个胚胎时,他采用了相同的视角,相同的尺寸和相同的绘画手法。诚然,那些眼睛瞪得溜圆的胚胎图更像是出自一场充满戏剧性的演讲,而不是出自大学教授之手的学术性论文。而这些图片带来的正面影响,使得这种独具一格的格栅模式广为流传。《创造的历史》在第一版中的插图提供了三组对比:狗和人类中期和晚期的胚胎,兔子和小鸡晚期的胚胎。“胚胎发育的前两个月,”海克尔豪言道,“即使是贵族……跟那些长着尾巴的狗和其他哺乳动物的胚胎也几乎毫无差异。”不过,这次对比还没有采用格栅式的排列法。

在海克尔的《创造的历史》第一版(1868年)中的双页胚胎插图。

直到第二版,所有的图片标注都移到了插画的背面,海克尔和石印工才突出了格栅设计的优势,把各个胚胎的图像排列成容易比较每个发展阶段的格栅模式。由于研究材料稀缺,准确的描绘一个物种各阶段的胚胎形象已经很具有挑战性了,直到20世纪中期人们才能借助工具观察到人类胚胎的样子。而要把蛋中或血块中的胚胎区分开来,要进行更细致的解剖、观察和绘画,这样的难度已经很大,更别说要把众多物种一起比较了,不过格栅图的出现的确在胚胎学史上展开了一幅吸引人的画面。

《创造的历史》第四版中的胚胎插图。

之后的版本重新修正并扩展了插图。早起海克尔能研究的只有那些德国农场、荒野和森林中的动物。直到后来,胚胎学家利用德意志帝国的政治资源,扩展了研究的样本范围,增加了例如鸵鸟、刺鼹、考拉熊和长臂猿等外来物种。有些过于谨慎的动物学家会为了进一步调查研究而暂时忽略某一物种,而这种格栅式的结构促使海克尔可以把暂时取得的研究成果记录下来,填充到格栅中。而恰恰是这一举动毁了他的名声,之后的翻版只占已发行版本中的一小部分,而正是这些便宜的小册子,在一战的前夕点燃了最激烈的争论。多数译本使用的是早期的插图,而海克尔利用自己非凡的名望,要求出版社对《人类的进化》第二版英文译本中的插图做出整版修改,这一火上浇油的举动把争论推向另一个高度。

《人类的进化》第五、第六版中的两个插图。这些物种分别是:大蜥蜴、河龟、鹬舵、多刺食蚁兽、海豚和长臂猿。

这一张是1905年英文版的《人类的进化》中插图的再版。这张插图证明了翻译标注时存在的误译风险,原版插图中的多刺食蚁兽被翻译成了海胆。

然而,如果一幅图片只在海克尔或达尔文的书中出现并不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只有海量的拷贝才可以做到。海克尔的胚胎插图在其他的进化论著作中作为物种同源性的证据被引用多次。这些作者们要么对这些插图的指控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有意忽视了它们。但这其中有一些例外:几十年来,没有一位德国教授采用海克尔的插图,而他那些最忠诚的辩护者也为了保险起见,保留了海克尔胚胎图的格栅模式,却亲自收集了物种胚胎的图组。19世纪90年代,海克尔的胚胎插图已经在不下两千本书中出现过,深知那些每版都会发行几十万本的百科全书也曾引用过他的图片。

海克尔所绘的乌龟,小鸡和兔子的胚胎——出自Meyers Konversationslexikon(1894)百科全书。

经反复拷贝的图片不仅会广泛流传,也会随着读者的喜好变得简化或被修改。今天,每当提起“海克尔的胚胎图”,人们都会不禁联想到《人类的进化》中的双页插图,而这两幅插图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获得如此具有代表性的地位。两个极端的情况可以很好地说明,从《创造的历史》和《人类的进化》书中拷贝的图片是如何流传开来的。

其一,作者们把学术著作中的格栅图当做是来自一位德高望重的德国教授的权威资源,并把这些图片中的单独形象作为己用。这使得拷贝的插图变得简化,更适合大众化的流行书籍,也大大降低了每次重新印刷或雕刻的成本。这其中最非同寻常的一部插画出自《自然界的情爱生活》(Das Liebesleben in der Natur),这是一本情色化的进化论,作者是海克尔的铁哥们威廉·波尔仕(Wilhelm Bölsche)。

这张插图出自著名的生物学家亨利·查普曼(Henry Chapman)的《生命的进化》(1873),图片的原版则出自海克尔的《创造的历史》。

威廉·波尔仕在《自然界的爱情生活》中使用了海克尔的猫和人类的胚胎插图,之后便出现了这张Wilhelm Müller-Schönfeld所画的眉头图。

其二,顶尖的进化论学者暗地里承认了对海克尔的批判,为证明海克尔的推论而提供更完美的证据,这些进化论者只是保留了格栅结构而替换了其中所有胚胎图。但这些精心排列的图片并没获得理想的效果,到了20世纪早期,大量书籍借用海克尔的插图,把它们作为经过重新修改和雕刻后的补充资料。乔治·约翰·罗梅恩(George John Romane)在《达尔文和后达尔文主义》的第一卷中有过对达尔文教学法的一段阐述,而通过照相制版工艺,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复制整页插图了。

这张精细的四栏插图出自1921年2月耶鲁大学关于进化论的一次演讲。

此插图出自罗梅恩的《达尔文和后达尔文主义》第一卷,是海克尔胚胎图的副本中最具影响力的一幅。

然而,伪造图片的指控不仅从未消失,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19世纪70年代对海克尔的指控,使得达尔文主义被德国学校禁止,但学校的这一举动却激起了叛逆学生们挑战权威偷吃禁果的欲望。教会的老师们开始发现,学生在课桌底下偷看海克尔的书,并告诫学生们那些书是“无耻的欺骗”。那些信仰传统主义的父母们则告诉自己的女儿那些书不适合女孩子们读。这些胚胎图在出生于不同环境的几代人之间产生了改变意识形态的作用。海克尔在科学界的读者激增,这使他更是树大招风。由海克尔所著的《宇宙的谜语》(The riddles of the Univers)是一本科学反教权主义的初级读物,仅仅在德国就卖了40万册,被翻译成12种语言。这位最杰出最有名望的德国科学家、在世的最伟大的进化论者,一直是争论的焦点、受到反对者猛烈的攻击,尤其是那些基督教的右派们(海克尔自己也是右倾,但他的支持者多数都是左派的自由主义,而他对种族优生的提倡受到纳粹的欢迎时变得尤其尴尬)。

海克尔作为人类进化主义者的肖像摄影。(1907)

1908年,海克尔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演讲,而出于对工人阶级无神论者的恐惧,平民主义的右派们把新的指控指向了海克尔演讲时派发的小册子。媒体和报纸也推波助澜,把海克尔的宣传称作一场骗局。生物学家团结在作为德国达尔文主义领袖的海克尔周围,一起对抗政治干预,尽管他们并未完全承认那些插图的合理性。直到1919年海克尔去世,他的名声变得更加糟糕,因为那时生理学方法在学术界越来越取得主导权,知识分子也不怎么待见他的哲学。最后,是美国的教科书拯救了这些图片。

这张网板图(通过用优质屏幕成像使得图案分解成为点的复制工序)描绘了三个哺乳动物的胚胎发育过程,出自海克尔在1907年一场演讲时分发的小册子。

1908年论辩的封面,阿诺德·巴拉斯(Arnold Brass)形象地把他对海克尔的指控表达在了画中。

教科书反复出版错误的图片,这事的确有点见不得人,也由于缺少直接的证据,这一类案件很难解释得清。但这些插图的用途会提供一些线索。海克尔的插图进入美国校园要比德国早,因为美国学校教的生物学主要是建立在进化论的基础上,而且美国人对那些指控了解并不多。即使到了1925年,田纳西州宣布海克尔的教材为非法读物,并向约翰·斯科普斯(John Scopes)提起诉讼,原因是他向学生们宣传“人是从低等生物进化而来的”,这些插图仍然以删节版的形式继续存在教科书中。

海克尔的胚胎插图出现在本杰明·C·格伦伯格(Benjamin C. Gruenberg)的《基础生物学》(1919)中,这本教材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屈服于反进化论运动,格伦伯格的《生物学和人类活动》删除了人类的胚胎图。

由于这些图片“杰出地强调了胚胎发育的异同”,因此从1930年开始,美国大学教科书就开始反复使用这些图片了。这些书籍的大量了流通,加上出版业官僚化,从而给这些图片的反复使用提供了温床。有两点特殊因素使得这些图片存活了下来:一是现代进化论的提出(在20世纪取代了海克尔的进化论,而其中的“现代”二字也暗示了海克尔的进化学说并不那么“现代”),二是20世纪60年代的课程现代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作为最顽固的反对派——神创论者们的影响力并不大,而仅有少部分进化论者认识到海克尔胚胎图存在的问题。比较进化胚胎学对这些图片的流通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对于比较进化胚胎学仍存在很多疑问,人们不禁会问,个体重演律就一定是错误的么,那么真理是什么?是否只有成体形态才会反映出物种的进化过程,还是发育中的胚胎就可以反映出来?)。同时,人们对图片的使用也是一成不变的。打开一本20世纪中叶的教科书,翻到“有机进化的证据”一章,找出“比较胚胎学”的部分,很有可能你会找到几段程式化的段落和一些固定的图片加文字的组合。这些图片的致谢人和出处写的是罗梅恩而不是海克尔。图片的文字部分很可能会出现这些表述:“海克尔错了“。含蓄一点的话,可能会用到“一时脑热”一词;也可能会说“胚胎并非按照生物进化的方向发育,而仅仅是随着发育过程而变换形态而已”,为了不伤感情,会变为“海克尔的图片只是过于夸张”;也会有这样的表述:胚胎发育各阶段并非类似,而是存在巨大的诧异,并附带上指出其中差异的图片。之所以会存在这种情况,多半是因为这些图片并非是对个体重演律的诠释,而最主要的目的是阐释图片的相同点和差异性,因此才会受到众多选择进化论者的不同解读。

在斯科普斯审讯(The Scopes Trial)之后,海克尔的胚胎图以问题的形式出现在一本宣传进化论教学的杂志封面上,问题是在图中找出人类的胚胎,答案是——第九个。

这张插图的署名是罗梅恩,出自威廉·比弗(William C. Beaver)的《生物学科学》第四版(1952)“遗传中的变异”的部分。

这些图片多数来自与胚胎学有关的书籍。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大众对“进化和发育”重新提起了兴趣,这些图片大量出现在其他类别的著作中。有些著作甚至再一次革新了海克尔的格栅式胚胎图所表达的思想:在他胚胎图的第一个阶段,也就是第一行,并非是各脊椎动物最原始的阶段,而是不同阶段的胚胎形象被汇聚在一起,然后从那里继续发育并开始展现出差异性。这一论断为最后一轮伪造指控拉开序幕。1997年伦敦一名发展生物学家否认胚胎在发育的过程中存在一个高度相同的阶段,而神创论的崛起,打假和互联网的流行更加扩大了这一论断的影响力。最终这些图表从教科书中被删除,但神创论者并不想让这些图片完全消失。相反,神创论者们为了这些可以让达尔文主义者声名狼藉的图片广为流传,想方设法创造了更多的图片副本。

很长一段时间,在只有像神创论者或科学史家这些专家才可以看懂的刊物上,才会出现这些图片。然而,在2010年,这些胚胎图出现在了最受大众欢迎的科学出版物——《自然》杂志的封面上。文章利用基因法证明了永恒阶段(Conserved Stage)的存在,并从果蝇胚胎的基因表达图的数据库中取样,以海克尔格栅图的形式展示了它的嵌合体。在这整个事件中,最令人惊奇的并非是海克尔的这些手绘图可以延续至今,而是140年后这些图片仍然不断推陈出新对科学家造成巨大的影响。谁知道这些图片哪一天是否会迎来复兴的那一天,是否会重新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辩论?

另一件事也充满了讽刺。海克尔的胚胎图之所以会广泛流传,是因为这些图片很容易被大众接受。德国版权法允许在署名的情况下任意再版,再版罗梅恩胚胎图可以很容易得到政府的授权,而且作者可以重新对图片做出修改。21世纪初期,尽管进化论的批评家和辩护者在博客上吵得不可开交,但某些典型的海克尔和罗梅恩的胚胎图并不那么容易找到。也很少有图书馆珍藏著作的所有版本,网上相关的书籍也是少得可怜。

实际上,许多海克尔的胚胎图是随手可得的。它们的历史展示了再版图片可以衍生出一个族系,而每版中图片的诧异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从第一张格栅图开始,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再版,这个过程充满了再创新。对于海克尔有意修改胚胎发育阶段图的这一指控,强烈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歇过。而从19世纪70年代至今,人们对永恒阶段的争论也一直像熊熊烈火,没有停下来的征兆。由此看来,图片再版这件事从未消停过,也会一直折腾下去。

“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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